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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比特佛像网, 编号: 佛造像艺术:佛造像艺术003

解谜佛教金铜造像艺术的起源

(犍陀罗及周边地区示意图, 强巴藏佛绘制)


洛杉矶Kreitman艺术画廊收藏后犍陀罗造像,合金铜,28.1cm


《大唐西域记》序言中有云:“见不见于空有之间;闻不闻于生灭之际。廓群疑于性海,启妙觉于迷津。”这未尝不是我们所有爱好佛教艺术的同好们苦研追索的目标?

(布达拉宫藏后犍陀罗造像,合金铜,31.8cm)

研究佛教历史及艺术的大部分人都认为佛教的艺术起源于古代印度北部的犍陀罗山区。正如同西方哲学的三个基本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本文也是希望能把最早期佛教金铜佛造像的产生、演变、发展做个简要的剖析,使大家能够比较具象的认识那一段久远的历史。

(Metropolitan博物馆藏后犍陀罗造像,合金铜,27.5cm)

犍陀罗(Gandhara)(今白沙瓦)位于印度半岛的西北部,在今巴基斯坦境内。佛教世尊释迦牟尼也从未踏上过这片土地。正是这座位于印度河上游的悠久古城中诞生了举世瞩目的犍陀罗佛教造像艺术,成为佛教造像艺术的当仁不让的主要源头。

(Metropolitan博物馆藏后犍陀罗造像,合金铜,29.2cm)

公元左右,来自阿富汗东北山区的贵霜(kushanas)王朝建立,迅速将版图扩大到犍陀罗全境。贵霜王朝对犍陀罗的统治一直延续到公元四世纪初才交由波斯人的萨珊(Sassan- id)王朝(公元 224-551)手中,而后又被笈多(Gupta )王朝(公元320-540)控制。之后又相继被匈奴人(Hunas)及再之后的达罗毗荼(Dravidian)时代的戒日王(Harshavardhana)(公元606-647)吞并。最后,犍陀罗在8世纪的穆斯林东扩中被征服,其创造的佛教文明也最终随风沙湮灭。

(伦敦私人收藏后犍陀罗造像,合金铜,24.7cm)

贵霜王朝时期的政治平稳以及富庶的生活条件使得犍陀罗佛教造像艺术在宽松的环境中茁壮成长并发展壮大。在其艺术生命的大部分时期都是以片岩石雕(schist)、陶泥(stucco )的材质形式存在。而到了犍陀罗的中后期,随着塑造技艺、冶炼工艺的臻熟以及更高阶层对高等级造像以及移动便捷性的要求,金属材质的佛造像应运而生。在古代佛教传入中国的过程中,这些金铜佛像作为重要的实物载体经虔诚的取经人及传法者跋涉千山万水被带到西藏以及中原腹地,被更多的信众奉为西天圣像而顶礼膜拜。

(国内私人收藏后犍陀罗造像,合金铜,15cm)

金铜造像的铸造历史发轫于公元5-6世纪的后犍陀罗(Post-Gand hara)时代, 此时的造像严格遵守原来石雕工艺的范本,非常注重人物的细节刻画:呈波浪形的发束,厚重的眼睑,如弓的眉骨,挺括的鼻梁,饱满裸露的胸膛,身上衣袍写实的褶皱……无一不透露出古罗马及希腊艺术的审美情趣。

(洛杉矶县立博物馆藏后犍陀罗造像,合金铜,26.7cm)

而聪明的犍陀罗工匠把印度的着装艺术巧妙地融入造像,特别是菩萨装的耳环、项链、项圈、臂钏、手镯、脚镯,全面细致的复原了古代印度的装饰艺术。而偶尔出现的上嘴唇修理的很好的小胡子,耳垂下坠的孔洞及别致的耳饰,也是当时优越的贵族上层人士的真实写照。

(洛杉矶Norton Simon收藏博物馆藏后犍陀罗造像,合金铜,40cm)

如同石雕造像一样,后犍陀罗时期佛教金属造像的题材绝大部分是释迦太子、释迦佛祖,以及弥勒菩萨等的现世形象,以立像为多,其次是跏趺坐姿、游戏坐姿的太子像、菩萨像。在后犍陀罗时期的铜造像中,释迦造像开始出现螺发,这些都是过渡期的明显变化。

(泛亚收藏后犍陀罗或斯瓦特早期造像,合金铜,29.2cm)

由此,后犍陀罗时期的铜造像随着石雕造像一起慢慢的衰落,最终消失在滚滚南去的印度长河中……..

(布达拉宫藏斯瓦特造像,合金铜,21.6cm)

斯瓦特的东北方为克什米尔,再往北就是中国的的西藏。自古以来从斯瓦特经克什米尔到西藏的文化交流从未中断,这也是为什么斯瓦特以及后来的克什米尔佛教艺术能够长时间影响西藏西部的古格普兰的原因。

(国内私人藏家收藏斯瓦特造像,合金铜,15cm)

斯瓦特金铜造像忠实继承了后犍陀罗的制作规范,具体表现在:佛祖无论是站像还是坐像一般为身着通肩大衣装束,身上呈现密布的同心U型衣纹,自领口向下扩张,衣纹起伏自然,凹凸有致;佛祖脸相卵圆,双颐平缓,鼻梁挺直,眼睛细长且后尾高挑;头顶发髻浑圆,发型既有波浪型又有非希腊式的印度本土传统螺发型,说明此时佛像艺术的印度本土化趋势;双腿呈跏趺坐姿;左手在左膝握持大衣衣角,右手前伸施无畏印,拇指与食指间偶而有蹼状连接,此为典型继承犍陀罗风范;

(布达拉宫藏斯瓦特造像,红铜,14cm)

台座大致有两种,一种为束腰仰覆莲式,一种为狮子台座下承覆莲式,两种莲瓣都浑圆硕大瓣尖翘起,同样是源自犍陀罗的传承。狮子座是铜造像中的首创,两头小狮憨态可掬,分立台座两侧,正中有垂饰流苏的台布将两狮隔开。菩萨装头戴扇形花冠,耳际各有多条发辫垂至两肩;发辫极粗,形状卷曲逼真。

(故宫博物院藏斯瓦特造像,合金铜,14.3cm)

上身袒露突出胸肌的挺阔;下身着裙,细密褶皱而朴素无饰;腰间的束带呈典型螺旋绳纹,自然生动,一看便知继承自犍陀罗的石雕艺术;菩萨的形象多为思维莲花手观音坐像、手持净瓶的弥勒菩萨坐像;菩萨的装饰物有形象各异的耳环、胸前环状且装饰吊坠的项链、从肩上垂下且环绕周身的圣带、臂钏、手镯、脚镯等,装饰物也基本延续了犍陀罗造像中写实的细腻风格。

(四川博物院藏斯瓦特造像,合金铜,16cm)

造像多见双眼嵌银,白毫镶嵌红铜或者白银的装饰表达。由于目前后犍陀罗的金铜造像非常少见,所以还不清楚这种镶嵌方式是斯瓦特的独创还是一样源自于犍陀罗风格。

(故宫博物院藏斯瓦特造像,合金铜,15.5cm)

金铜佛造像的源起是佛教发展史的必然过程,他承接了古典希腊罗马审美框架向本土现实主义的转变过程,是佛教艺术史上的华丽篇章。

(克利夫兰博物院藏斯瓦特造像,合金铜,11.5cm)

然而,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正如同印度河已经不再流经印度的土地,当年佛教艺术中心的犍陀罗也不再是两千年前的“威被邻国,化恰远方”(《大唐西域记》卷一),然而,正如雪山之巅流下的涓涓细流,这种艺术一路向东,奔腾澎湃着流经华夏大地,滋润了一代又一代九州儿女,它俨然已经融入中华文明的血液当中………

(国外馆藏斯瓦特造像,合金铜)
参考书目:
1.《INDO-TIBETAN BRONZE》Ulrich Von Schroeder  Repro-Serice&pk-Verlag Peter Kluber 2008
2.《藏传佛像艺术鉴赏》黄春和 华文出版社 2004.
3.《Himalayan Bronze》 Chandra L.Reedy Associated University Preses,Inc
4. 《大唐西域记》玄奘唐
5. 《巴基斯坦史》伊夫提哈尔·H.马里克,张文涛译中国出版集团 2010
6. 《巴基斯坦北部地区史》艾哈默德·哈桑·达尼,杨柳、黄丽莎译中国藏学出版社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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