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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比特佛像网, 编号: 佛造像艺术:佛造像艺术049

五方佛母形象及其传承考证

金刚乘佛教把菩提(正觉)定义为“空”(Śūnyatā)“悲”(karuṇā)双运这样一个概念。神众是“空”(终极实相),而女性伴偶是菩提思想(悲,即:慈悲)。悲的理论能引领菩提逐渐实现终极实相。因此,女性诸神享有与男性诸神平等的地位和信奉属性。

(图1), 度母坐像,壁画,高度不详, 阿基寺集会大殿二楼东壁

五方佛体系是密宗佛教的金刚界核心,整个宇宙都是依此展开。而五方佛对应的佛母被称为五方佛母,她们是五方佛自性(Svābha)的真实化现,统称为般若(Prajñās)。

五方佛母由五位着菩萨妆的女性组成,分别是卢舍那佛母(Lochanā)、玛玛齐佛母(Māmakī)、白衣佛母(Pāṇḍarā)、度母(Tārā)和金刚界自在母(Vajradhātvīśvarī)。在《不二金刚集》(Advayavajrasaṁgraha)中有篇《五方赞》(Pañchākāra),详细的记录了五方佛及其女性眷属的形相描述。

除度母外其余四位五方佛母本身在佛教众神中并不活跃,甚至很少有人会关注到她们。作为五方佛的最亲密随侍,同时又是金刚界众神殿最基础的组成部分,她们的地位和作用却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五方佛母与五方佛关系十分密切,但很奇特的是在各个成就法中,除了白衣佛母与无量光如来一直联系在一起以外,其他的四位佛母并没有固定统一隶属于某一位五方佛,不同的文献、不同的成就法的记载或有不同,特别是金刚乘密教在西藏的不同传承中更是奥义纷呈,甚至连名字称谓中也各有不同,比如有将与大日如来对应的佛母称为“佛眼佛母”,也有将与大日如来对应的佛母称为“白度母”而将与不空成就佛对应的佛母称为“绿度母”……这些在历史传承过程中发生的“偶变”不可避免但是对后人的学习和分辨却造成了极大的难度。

一、五方佛母的归属

(图2), 白衣佛母、卢舍那佛母、玛玛齐佛母及度母组像,佛画,高度不详, 故宫梵华楼五室二楼北壁

按照西方佛教学者如荷吉森(Hodgson)、盖蒂(Getty)等人的观点,卢舍那佛母对应不动如来;玛玛齐佛母对应宝生如来;白衣佛母对应无量光如来;度母对应不空成就如来;金刚界自在母对应大日如来。英国佛教学者史内尔葛罗维(D.L. Snellgrove)更是将卢舍那归于不动如来的金刚部;玛玛齐归于宝生如来的宝部;白衣佛母归于无量光如来的莲花部;度母归于不空成就如来的羯磨部。但是我们从《究竟瑜伽鬘》的成就法中却看到不同的从属关系,在提到五方佛母的七篇成就法中,有五篇把卢舍那对应于大日如来;玛玛齐对应于不动如来;白衣佛母对应于无量光如来;度母对应于不空成就如来。卢舍那的梵文本身就有“佛眼”“如来之眼”之意,貌似把她归属于大日如来更为合理,且卢舍那与大日如来本身都归属修行十地中的“如来地”(Tathāgatas kula)。在此理论基础上,B.巴塔恰利亚把金刚界自在母对应于宝生佛。

在所有五方佛母中,白衣佛母的归属是最没有争议的。而对于金刚界自在母的归属却存在很多不同的认识。《不二金刚集》的《五方赞》中把她归为不动如来的佛母。《密集金刚本续》中却根本没有提到过金刚界自在母,《究竟瑜伽鬘》和《成就法鬘》中对她的描述也并不多。《究竟瑜伽鬘》中四次提到她,却都被归于金刚萨埵的眷从,也被称作智慧佛母(Jñānaḍāka)。在六佛坛城(Shaṭchakravarti-maṇdala)中,她被确认为是金刚萨埵的佛母。在时轮金刚坛城中,作为时轮金刚佛母的时间女神(Viśvamātā)亦为金刚界自在母的正法轮身。而在一种文殊金刚坛城中,文殊金刚作为大日如来的化身,其拥抱的明妃亦为金刚界自在母。在《究竟瑜伽鬘》中,当本尊是金刚萨埵时,金刚界自在母有时在坛城的中央随侍金刚萨埵或文殊金刚。而当本尊是不动如来时,金刚界自在母也会陪侍在坛城中央的金刚萨埵身旁。她同时还有其他两个更加少见且相对抽象的名字:虚空金刚界自在母(Ākāśa-Vajradhātvīśvarī)及主母(Nāyikā)。

(表1)古代文献及近现代学者对五方佛母归属的总结

在《成就法鬘》中只有两个成就法提到过金刚界自在母:第136篇成就法中将一位六面十二臂的形象确认为是金刚界自在母,这里她的本尊是大日如来。而在另外一篇静息观音成就法(Khasarpaṇa-sādhana)中,金刚界自在母被安排在四个次要方位的东北方位上,在她的旁边是主司北方的不空成就佛。很明显,这里金刚界自在母是取代了原来应属于度母的方位。而在这个坛城中,度母作为静息观音的随侍站在主尊的身旁。在所有成就法中,这是目前唯一看到金刚界自在母处在次要方位的描述例证。

卢舍那佛母、玛玛齐佛母、白衣佛母和度母在不同的坛城中所处的位置并不相同,根据《究竟瑜伽鬘》相关描述,在文殊金刚坛城以及不动如来坛城中,她们四位分列东南、西南、西北和东北的次要方位;而在金刚萨埵坛城中,她们分列东北、东南、西南和西北的方位。

二、五方佛母概念、形象的出现

(图3)五方佛母之度母坐像,壁画,高度不详, 阿基寺集会大殿二楼东壁

目前所知最早提到五方佛母的经书是《密集金刚续》(Guhyasamāja),它在大约公元十世纪时被译为中文,但它最早的成书时间无法确认,B.巴塔恰利亚倾向于认为它是由无著在公元3世纪时著述的。而杜特(Nalinaksha Dutt)则认为它的成书时间应该在4世纪传到中原的《庄严宝王经》和7世纪成书的《楞严经》之间。由是,五方佛母概念的产生时间应该介于5世纪和6世纪之间。

《圣文殊师利根本仪轨》成书于8世纪之前,这本经书面世后一直在增添完善内容,具信它的核心内容形成不晚于《密集金刚续》的成书时间。在《圣文殊师利根本仪轨》的第二卷《坛城法规》品中,白衣佛母、度母、“卢舍那佛”(Tathāgata-Lochanā)以及玛玛齐佛母已经出现在以释迦牟尼为中心的众神周围,这里她们没有与五方佛相关联。白衣佛母坐在观音菩萨的右侧的一朵莲花上,头戴宝冠,左手持莲花,右手面向释迦牟尼施伴谈印。除白衣佛母外,该法规没有对其余三位佛母做详细描述。另外在该品中,度母被与俱胝联系在一起,这不禁让我们疑惑此处的度母是否还与五方佛母相关。另外,书中出现的手印名称至少有五种是以四位佛母的名字命名。

(图4)五方佛母之卢舍那佛母坐像,壁画,高度不详, 阿基寺集会大殿二楼东壁

在成书于8世纪晚期的《喜金刚密续》(Hevajra tantra)第二卷第53-57颂中有对五方佛及五方佛母产生的描述:

(53):(世界)在“金刚”与“莲花”的相互关联作用之中产生了“无明”,无明的本性即为“痴妄”(moha),五方佛中大日如来即掌管所有痴惘。

(54):“菩提心”(bodhichitta)是可流动的,它的流动产生了“水”(apa)。而水的本质是“嗔”(dvesha),五方佛中不动如来即掌管所有嗔业。

(55):在金刚与莲花的相互摩擦中产生了“火”(tejas),在火焰中生出了“贪念”(rāga),五方佛中无量光如来即掌管所有贪念。

(56):莲花中的菩提心的本性为“风”(samīraṇa),在风中生成了“妒忌”(īrṣhyā),五方佛中不空成就如来即掌管所有妒忌。

(57):血液是极乐和热情的象征,极乐的本质是“虚空”(ākāśa),虚空中产生了“诽谤”(piśuna),五方佛中宝生如来即掌管所有诽谤。

作为五大元素的成员之一,卢舍那(地)与白色大日如来紧密相连,它们同属佛部,象征物为法轮;玛玛齐佛母(水)与不动如来相关联,她们掌管金刚部,以金刚杵作为象征标志;白衣佛母(火)与红色无量光如来相关联,她们掌管莲花部,以莲花为标志;度母(风)与绿色不空成就如来相关联,她们掌管羯磨部,以十字交杵为象征

这几句颂言概要系统性的阐述了密教中五方佛体系即宇宙世界观的产生。但其中没有提到宝生佛对应的佛母。

8世纪初金刚乘密宗的创始人、莲花生的养父因陀罗部底(Indrabūti)在其著作《智慧成就》(Jñānasiddhi)中也广泛引进了五方佛和五方佛母的概念。

三、五方佛母的形象特征

《不二金刚集》中的《五方论》对除金刚界自在母以外的四位佛母做了详细的叙述:

1、卢舍那佛母

(图5) 五方佛母之卢舍那佛母(佛眼佛母)坐像,黄铜,局部泥金, 高39cm, 故宫梵华楼五室二楼主供桌陈列


(图6)三面六臂卢舍那佛母坐像,黄铜,局部泥金, 高13.5cm, 故宫梵华楼二室二楼东壁佛龛

卢舍那由种子字“Loṁ”生成,身色白,她代表五大元素中的“地”元素,她属于佛部,以法轮为标志特征。大日如来为其本尊。B.巴塔恰利亚在《印度佛教图像志》中刊列了一张尼泊尔的线描图,从图中可以看出:佛母呈游戏坐姿,一面双目,右手施予愿印,左手在胸前施说法印,左右两边各有一朵莲花,开敷在两肩,右莲花上放置竖立的金刚杵,左莲花上置金刚交杵。故宫梵华楼五室二楼香案上陈列有五方佛母当中四尊的造像,其中卢舍那佛母(佛眼佛母)呈游戏坐姿,双手当胸托一顶宝髻冠。

在《密集金刚续》中,卢舍那总是和大日如来被联系在一起,在第八章中她被描绘成天生三面(分别为白色、蓝黑色、红色),手持法轮的美妙形象。

因地位殊伟,卢舍那佛母又被称为“卢舍那佛”,在故宫梵华楼的六品佛像中我们经常可以见到这个称谓。

2.玛玛齐佛母

(图7)五方佛母之玛玛齐佛母坐像,黄铜,局部泥金, 高39cm, 故宫梵华楼五室二楼主供桌陈列


(图8)三面六臂玛玛齐佛母坐像,黄铜,局部泥金, 高13.5cm, 故宫梵华楼二室二楼东壁佛龛

玛玛齐佛母由种子字“Māṁ”生成,身色蓝黑,她代表五大元素中的“水”元素,她属于金刚部,以金刚杵为标志特征。故宫梵华楼的玛玛齐佛母呈游戏坐姿,一面双目,右手在身侧上扬,掌中竖立金刚杵,左手贴近胸部,握持另外一件金刚杵。

3.白衣佛母

(图9)五方佛母之白衣佛母坐像,黄铜,局部泥金, 高39cm, 故宫梵华楼五室二楼主供桌陈列


(图10)三面六臂白衣佛母坐像,黄铜,局部泥金, 高13.5cm, 故宫梵华楼二室二楼西壁佛龛

白衣佛母由种子字“Pāṁ”生成,身色红,她代表五大元素中的“火”元素,她属于莲花部,以莲花为标志特征。故宫梵华楼的白衣佛母呈游戏坐姿,一面双目,右手呈托举状,左手结说法印,两手共同牵引一直莲花开敷在左肩之上。

4.度母

(图11) 五方佛母之度母坐像,黄铜,局部泥金, 高39cm, 故宫梵华楼五室二楼主供桌陈列


(图12)三面六臂救度母坐像,黄铜,局部泥金, 高13.5cm, 故宫梵华楼二室二楼西壁佛龛

度母由种子字“Tāṁ”生成,身色绿,她代表五大元素中的“风”元素,她属于羯磨部,以蓝莲花为标志特征。故宫梵华楼的度母呈游戏坐姿,一面双目,双手在胸前结合什印,牵一枝夜莲花开敷左肩之上。

5.金刚界自在母

在多数坛城中不会出现金刚界自在母的独立形象,因此无论是她的雕塑还是绘画作品都非常稀有,然而她却是非常重要的五方佛母成员,大部分成就法把她归于大日如来的眷属。而在另外一些成就法中,他对应的是不动如来或宝生如来。图13这幅画像是金刚界自在母在金刚密坛城中的形象,她是大日如来的化身,居于坛城的中央位置。

(图13)五方佛母之金刚界自在母坐像,壁画,高度不详, 阿基寺集会大殿二楼东壁

四、与五方佛母相关的坛城

无畏笈多编著的《究竟瑜伽鬘》中至少有7篇成就法描绘了卢舍那、玛玛齐、白衣佛母和度母这四位五方佛母中比较常见的形象,但这些佛母的形象在不同的成就法中并不统一,她们的手执;面、臂的数量;坐姿甚至面容的忿静区别非常之大。下面简要介绍五方佛母在几种不同的坛城中的形象体现:

1、五勇父坛城 勇父(Ḍāka)是对男性空行的正式称谓,对应的女性空行叫“空行母”(Ḍākinī)。五勇父坛城是《究竟瑜伽鬘》中一种非常特殊神秘的成就法,对应五方佛的五位勇父分别是:

(1)蓝黑色金刚勇父(Vajraḍāka)对应不动如来; (2)白色補达勇父(Chakraḍāka)对应大日如来 (3)黄色宝贝勇父(Ratnaḍāka)对应宝生如来 (4)红色帕达玛勇父(Padmaḍāka)对应无量光如来 (5)绿色诸品勇父(Viśvaḍāka)对应不空成就如来

所有这些勇父皆为四面十六臂双身形象,按照《萌叶塔饮血金刚曼陀罗》(Navātmaka-Heruka-maṇḍala)中的描述,補达勇父、宝贝勇父、帕达玛勇父以及诸品勇父所拥抱的女尊的名字分别为卢舍那、玛玛齐、白衣佛母和度母,她们的身色分别为白、黄、红和绿色,皆手持钺刀,结期克印。佛教造像艺术品中的勇父双身相非常少见,尤其是密教初形成时期印度、尼泊尔的此类造像更是几乎绝迹,不过在清宫六品佛楼-梵华楼中我们发现了一套勇父双身护法造像,这对我们研究清宫以及藏传曼陀罗体系的发展演变非常有意义。

(图14)金刚密坛城之金刚羯磨佛母坐像,壁画,高度不详, 阿基寺集会大殿二楼东壁

2、三面六臂不动如来坛城

此坛城中央位置的主尊为三面六臂不动如来,其主面及身色为青黑色,右面为白色,左面为红色,右三手分持金刚杵、法轮和莲花,左三手分持金刚铃、摩尼宝和宝剑。围绕他环坐着其它四大五方佛及相对应的四位佛母,如下图所示:

曼陀罗中的卢舍那位于东南方位,其身色白,其身型如其本尊大日如来一样呈三面六臂形象;右面红色,左面蓝黑色;其右上手平托法轮,余两右手持金刚杵和白色夜莲花;左三手分持金刚铃、摩尼宝和宝剑;本成就法注明卢舍那的眷主为大日如来。

玛玛齐于西南方位,其身色与中央不动如来一样为蓝黑色,与主尊一样呈三面六臂形象;右面白色,左面红色;其右上手持金刚杵,余两右手持法轮和红色夜莲花;左三手分持金刚铃、摩尼宝和宝剑;本成就法注明玛玛齐的眷主为不动如来。

白衣佛母于西北方位,其身色红,其身型如其眷主无量光如来一样呈三面六臂形象;右面蓝黑色,左面白色;其右手分持金刚杵、法轮和红色莲花(同手持羂索);左三手分持金刚铃、摩尼宝和宝剑;本成就法注明白衣佛母的眷主为无量光。

度母于东北方位,其身色绿,其身型如其眷主不空成就如来一样呈三面六臂形象;右面蓝黑色,左面白色;其右上手持十字交杵,余右手分持法轮和黄色夜莲花;左三手分持金刚铃、摩尼宝和宝剑;本成就法注明度母的眷主为不空成就。

(图15)金刚密坛城之金刚佛母坐像,壁画,高度不详, 阿基寺集会大殿二楼东壁

本成就法没有列明宝生佛的对应佛母。除中央主尊不动如来拥抱明妃外,其余四位五方佛皆为单尊像。本成就法注明不动如来的眷主是金刚萨埵,其手执与不动如来完全一样,金刚萨埵怀中的金刚界自在母没有注明手持物,鉴于她是金刚萨埵的“本性”(svābha)据推测,其持物应该也与金刚萨埵的完全一致。

我们同样在六品佛楼的体系中可以找到与《究竟瑜伽鬘》中不动如来坛城相对应的实体曼陀罗造像,主尊名为“密迹不动金刚佛”,其身姿、持物与“三面六臂不动如来坛城”所描述的完全吻合。坛城中其余八个方位的八尊造像也都有相应的实物造像,其身姿持物几乎与曼陀罗的描述一模一样(参考图6、8、10、12)。

3、文殊金刚坛城

(省略750字)

4、金色三面六臂文殊金刚坛城

(省略1300字)


(图16)金刚密坛城,壁画,高度不详, 阿基寺集会大殿二楼东壁


阿基寺集会大殿的壁画堪称是这座千年古寺的镇寺之宝,二层东侧墙壁上所绘的两幅金刚界坛城更是精彩至极。其中右侧的壁画描绘的是五方佛坛城的常规样式:白色身的大日如来四面双臂,结智拳印端坐在坛城中央双狮承托的莲花座上,不动如来、宝生如来、无量光如来及不空成就如来分列东南西北四大主要方位(注意在西藏传统的方位布局与汉地及其它地方不同,方位是传统方位沿顺时针旋转90度),卢舍那、玛玛齐、白衣佛母和度母四大佛母对应于五方佛的顺序分别居于次要方位的东南方、西南方、西北方和东北方,其中卢舍那佛母身色与大日如来相同,左臂拱起,左手握拳置于左腿之上,右手上举持法轮。其余三位佛母的身姿与装饰与卢舍那佛母完全一致,只是身色不同,右手持物分别为摩尼宝、白色莲花和十字交杵。

(图17)金刚密坛城中的五方佛母,壁画,高度不详, 阿基寺集会大殿二楼东壁

左侧的坛城乍一看与右侧的几乎一模一样,但仔细分辨可以看出原来的五方佛皆被五位女性主尊所替代,她们隆乳蜂腰,神态也较为温柔妩媚。她们的装饰及坐骑的描绘也略微不同于常规的上述那具坛城中的表现,,坛城外圈二十四尊护法神灵也都更换为女性形象,除此之外二者几乎完全相同。这件坛城是目前图像学上仅见的一具以女性主题刻画的金刚界曼陀罗,它出自《金刚顶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大教王经》 (Sarva Tathāgata Tattva Samgraha),名为金刚密曼陀罗(Vajraguhya Mandala)。这里的五位主佛母是五方佛的伴侣,但除了中央的主尊外,她们并不是我们定义的五方佛母,她们对应的名字分别为: 金刚界自在母(Vajradhātvīśvarī) 金刚佛母(Vajravajriṇī)、金刚宝佛母(Ratnavajriṇī)、金刚法佛母(Dharmavajriṇī)及金刚羯磨佛母(Karmavajriṇī)。在这具坛城中,除金刚界自在母以外的其余四位佛母仍然处于原来的四大次要方位 。

由此可见,深受克什米尔佛教艺术影响的西藏西部古格王国及拉达克王国在很早就吸收和继承了密教中五方佛母的概念,其体系和结构与东北印度地区的原始传承几无差异。

五、帕拉艺术中的五方佛母例证 (省略800字)

(图18)度母或金刚界自在母坐像,石雕,高度不详, 那烂陀博物馆藏

六、结论

分析类比了五方佛母在各种不同坛城中的归属,笔者认为之所以不同的坛城中五方佛母所处的位置并不相同,甚至他们的形象也会因为在不同坛城中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是因为坛城的主尊不同。也就是说五方佛母是依据主尊这个中心点而进行形象排布的。现将总结列表如下:

(表2)笔者对五方佛母归属的总结

五方佛母是佛教艺术图像学中的重要一环,认识了解了五方佛母的属性及其形象将方便与我们对更深奥的金刚界坛城诸神的辨识和认知,同时可以丰富我们对佛教世界观中的五蕴五识及空间方位的各种知识。

笔者总结多年的相关积累,籍借前人的研究贡献,希望能够梳理五方佛母概念的历史形成,类比她们在不同典籍文献中的记载异同,从而使这组相对冷僻却又十分重要的图像学概念清晰丰满的展现在世人面前。本文追根求源,依据早期的印度佛教经典加以阐述,并不聚焦后期的传承,也不刻意对流传于藏地的不同派别不同传承中的图像加以区分,希望能够透过早期文献的记录回照后世的历史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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